【原住民之聲】北歐三國的啟示：原住民架構薩米人國會

瑞典、芬蘭和挪威均設有原住民薩米人 (Sámi) 的代表組織，就薩米人的事務向所屬國政府，表達意見，這北歐三國的薩米人國會，可以為「原住民之聲」的發展，帶來啟示嗎？

挪威薩米人 (Sámi) 國會是代表薩米族人，向當局提出倡議和建議的三個機構之一。圖為挪威首相斯特勒 (Jonas Gahr Støre) 在挪威東北部卡拉紹克(Karasjok) 的薩米人國會上發言。 Source: Getty / Jan Langhaug/NTB/AFP

原住民之聲」在下個月舉行的公投即使通過，這澳洲原住民國會架構，亦不會是開創世界先河。

挪威、芬蘭和瑞典都各自有民選機構，旨在確保原住民的意見可以反映給政府，促使政府對於影響這些族群的事宜能夠加以考慮。

正當澳洲在爭論是否通過「原住民之聲」議案之際，讓我們看看這些已經實行了三十多年的國際例子。

薩米人是北歐三國和俄羅斯部份地區的原住民。

雪梨科技大學（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Sydney）法學院副教授賀布斯 (Harry Hobbs) 將薩米人形容為「被國界分隔開的民族」。

挪威於1989年成立了薩米人國會，但並非制定法律的國會，而是就影響薩米人的事務向該國政府發表意見的機構。

瑞典和芬蘭分別於 1993 年和 1996 年步其後塵。

這三個國家機構都有類似的架構，每四年選一次代表。

賀布斯指，薩米人選舉代表就像選出國會代表一樣。

他說：「瑞典薩米人國會與瑞典政府對話，芬蘭薩米人國會與芬蘭政府對話，挪威薩米人國會與挪威政府對話。」

「他們沒有任何立法職能，不會在所屬國家國會對法律草案表決投票，因此他們不是國會其中的議院，而是一個獨立的機構，在所屬國政府考慮政策，尤其是影響到薩米人的事宜時發表意見。」

雪梨科技大學法學院副教授賀布斯 (Harry Hobbs)。 Source: Supplied / Anna Kucera

賀布斯表示，雖然難以衡量薩米人國會的直接成效，但「將薩米人的意見反映給立法機構，是前所未有的事」。

他說：「法律修改，以更好地反映薩米人的利益，我認為這是一個勝利。」

不過，有趣的是，薩米人國會並未在國家憲法中確立，反而是經由立法制定的。

薩米人來自薩普米 (Sápmi) 地區，包括現今的挪威、瑞典、芬蘭的北部地區和俄羅斯科拉 (Kola) 半島。 Source: Getty / Wolfgang Kaehler/LightRocket

若「原住民之聲」公投成功，將被寫入憲法，成為永久性機構，確保以後的政府必須舉行另一次公投才能將之廢除。

賀布斯說，對於這樣的機構，公眾總是會爭論是否矯枉過正或做得不夠。

「但我認為他們所做的事，並無引起任何太大的爭議。」

他又指，就薩米人國會而言，與「原住民之聲」提案一樣，國家國會的權力並無削減。無論是薩米人國會還是澳洲的「原住民之聲」，都只是可以發表意見並提出建議。

他說，北歐三國的原住民機構，功能與「原住民之聲」非常相似，只是薩米人國會在文化遺產方面，亦有執行計劃的功能。

意即這些機構可能在馴鹿飼養等領域擁有行政權力。

芬蘭薩米人國會位於芬蘭拉普蘭 (Lapland) 的北極小鎮伊納里 (Inari)。 Source: Getty / Jonathan Nackstrand/AFP

賀布斯說，澳洲有超過3% 的人屬於原住民或托勒斯海峽島民，但北歐人口中只有約1% 是薩米人，而且在某程度上可能被認為更「截然不同」。

「兩者略有不同，因為北歐三國的薩米人居於這些國家的北部，而這些國家本來人口就較少。薩米人的先祖國家距離奧斯陸、斯德哥爾摩或赫爾辛基較遠，所以無論如何都是比較偏遠。」

賀布斯謂，雖然薩米人有不同的方言，但他們自稱為一個民族。

儘管如此，薩米人國會內亦存在一些可被視為「派系」的組織。

賀布斯說：「薩米人的政治，尤其是在瑞典，內部存在著放牧馴鹿人士和不放牧馴鹿人士之間的分歧。」

澳洲的原住民由 200 多個原住民族組成，各有本身的語言和文化。

賀布斯指出，第一屆薩米人國會和澳洲的原住民及托勒斯海峽島民委員會 (Aboriginal and Torres Strait Islander Commission ，ATSIC) 大約於同一年內相繼成立。

委員會成立於 1990 年，代表原住民，成員由原住民選出，但 15 年後被廢除。

他說：「這些機構與委員會大約同期成立，分別在於它們沒有被廢除。」

「他們能夠發展至今，並繼續應付挑戰，有時與敵對的政府合作，有時又與親和的政府合作。